藏族文学栏目由藏族文学史、古典文学、古今藏戏、口传文学、当代文学等栏目组成。 藏族古代文学在藏族文学史上具有不容轻视的地位,从内容到形式自成系统。其创作群体的角度来讲,可分为三种。其一,由民间集体创作,而经后人整理的口传文学。如;创世史诗、英雄史诗、长篇叙事诗、机智人物故事、魔幻故事及生活故事、寓言故事、各地民歌、谜语、谚语、哲嘎等等。其二,由宗教人士创作的直接或间接宣扬宗教思想的文学作品。此类文学作品内容比较丰富,体裁繁多。包括史传文学、诗歌、颂词、格言、散文、小说、剧本等等。其三,主要由世俗贵族创作的文学作品,这一类型文学也在藏族文学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。最具有代表性的如;朵噶·次仁旺杰的《循努达美》和《颇罗鼐传》等小说。 [查看]
历代明君之王法,不能随意更改之,
倘若更改已定法,则法不会受重视。
历代明 君所制定的王法,是不能随意更改的,假若更改已经决定的王法,则所制定的法规就不会受到人们的重视。
代代相承的法则若是经常改变,谁也不会去重视执行。因为当人们认真执行时,不知哪一天又要更改,根本无可适从。像古老文明 国家的国 君,都是循规蹈矩,谨承先贤之王法。泰国的第五世国王,他曾于本国宣告:“佛法与国法是平等的,国法须以佛法衡量。”这种传承至今未断,延至第九世国王,仍然遵循此规,所有的公民始终对国法相当重视,从来不敢掉以轻心。可是,如今某些国家,所制定的宪法,三年改一次,五载重新立,民心很难稳定。
住持一个道场也是如此,沿续佛陀与历代祖师的清规戒律,才能使道风纯正,经久不衰。现在汉地比较如法的寺院,大都是承依古代的“百丈清规”,其寺院的僧人依此如法行持,因而佛教界及社会各界人士都会另眼垂青,不敢轻视。但有些寺院刚出家的人便自命不凡,以自己的小聪明妄改古寺清规,结果非但没有改进僧人的素质,反而闹出很多笑话。人品古板的老修行者最忌讳这类人,如以前有位年青僧人在去一个大佛学院参学之前,一位老僧对他说:“你去佛学院,那里肯定有许多新的院规,但我只有一个希望:你回来以后,一定不能改变我们寺院的祖传清规……”可见大德们都注重谨遵古训住持道场。我们也应该效仿古德先贤,将圣贤所制之法规承接下来,再传下去,才能真实地住持道场培养僧人。
擅长辞令之君主,犹如璀璨之日轮,
光芒照耀世间界,成办一切诸所愿。
极为擅长辞令的君主,犹如璀璨的太阳,其善说之光芒能普照整个世间,也能成办世人的一切所愿之事业。
在语言方面,了知应说不应说的界限,又有很强的表达能力,所言能恰如其分,这样的君主,是遣除眷民怀疑的智慧日轮。正如古印度的圣天菩萨以其无碍的辩才,击败了外道邪见的同时,也为后人留下了如日的善说,照亮了人们的内心世界,犹如璀璨的日轮,照耀人间、光彩夺目。人类离不开他的善说就像离不开太阳一样,因为万物生长靠太阳,善行滋长依善士,依照善知识指点迷津,人们能成办暂时与究竟的所愿。很多有一定修证的人,对语言的学习都是饶有兴趣的。所以希望大家能用心学好这一语言品,对自己将来弘法事业肯定会带来很多顺缘。
无有神通之士夫,依靠语言而了知,
世间一切善恶事,故当慎察所说语。
一般无有五眼六通的士夫,只有依据人们的语言了知世间的一切善恶之事,所以应当谨慎观察彼等所说的话语。
语言是人类交流思想彼此沟通互相了解的工具,架接心灵的桥梁,无论是观察某个人善恶,还是预知事情发展的动态,对于没有神通的人来说,只有从人们的所言而推知。如若欲了知某个道场的道风如何,则可从僧人平常的言谈而推知,若是开口闭口都是有关经律论典大德教言,则毫无疑问,这个道场十分注重闻思。如果行走安坐谈的是张三李四、你长我短,不必多问,这个道场的道风不良。至于世事则更须依靠语言来推断善恶,如果在某一个国度里,只听到街头巷尾的人们,怨声沸腾叫苦不迭,自然会联想到此国的政策肯定不够完善;若是再踏进另一片国土,听到的是文明用语,互赞美德,随喜行善,谈论经论中的问题,从他们的言谈中,会情不自禁地推想到这肯定是一个高度文明的佛国,……一切善恶之事,借语言完全能了然于胸。所以,我们在说话时应慎思,在听别人所言时也全神贯注,这是很有必要的。
世人想法各异故,所说之语亦不同,
多数心地虽善良,愚痴之故胡乱言。
因世人想法各个相异的缘故,故各自所说的话语也不尽相同,多数人虽然心地善良,但因愚痴之故却经常胡言乱语。
世人各自的意识形态千奇百怪,随之便有千千万万的语言形态。其中有的人由于说话的语气委婉而动听,有因语气粗硬而厌闻。有些人心地善良,却不善于言辞,好心好意想赞叹别人一番,结果别人感觉是在讽刺他,因此一言,互不愉快;有些人本想陈白某件事,心中毫无恶意,而不善于表达,结果引起上师道友的不悦和误会,事情弄巧成拙。故在语言中,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,要看对方能以何种语言才能接受建议,这一点很重要。有些人开口让人讨厌,闭口让人心烦,其实并非心地不善,多是由于愚痴的缘故,才致于说话不能契理契机。
我们对上师道友或他人说话时,应先抓住对方说话的要点,首肯对方的观点,尤其是对上师,无论如何一定要随顺师意,不得言辞粗硬语态顽固,执持己见,应该仔细观察谨慎言说,令上师生欢喜心。
狡诈之徒为成办,私事而出欺骗词,
多数虚伪嫉妒者,唯说伤害他人语。
世间狡诈奸滑之徒,往往为了成办自己的私事,经常口出谎言,欺骗他人;大多数虚伪嫉妒的人唯说伤害他人之话。
世上那些不诚实的狡诈人,经常口出欺诳之言,仿佛是他们的“正业”,任何时候无论做任何事,总是惯于谎话连篇,不知羞耻,其目的无非是成办私事,满足私欲,为了一件小事,欺骗了道友上师等很多人。如有一位道友本来不喜欢长住一处,闻思修行,打算买一台电视机来消遣,去上师前请假说去外地放生,跟道友说是为经堂重修化缘,跟居士们说,几千人的大经堂上课楼上楼下急需电视机……,对上上下下的人都说妄语。如今时代,这类人的队伍日益壮大,影响深广,我们一定要警惕自己不要沾染上这种恶习。世间那些人为了身上穿得俏,口里吃得香,从来都是不顾一切地尔虞我诈,凭两张嘴皮,变相地掏人钱包据为己有……,在与人接触做事的过程,一定要仔细分析,否则,很容易上当受骗。另外有许多虚伪之人,嫉妒难忍之徒,经常无法忍受他人的顺利、安乐及成功,而不择手段对他人伤害。确实,在人与人交往相处的过程中,若是嫉妒心极强的人,甚至对方说话、穿着、走路等正常的言行,他都看不惯,挑毛拣刺,刻意出言伤人,这种人的语言是不能信任的,否则只是损害自他的相续而已。故我一直强调,金刚道友之间,说话时要尽量避免伤害他人,毕竟世事无常,如今大家能相聚一处,共同亲聆佛祖教法、善士教诲,为时多久谁人也难断定,故应该珍惜彼此的缘分。像某些人闻法多年以来,与众人如盐融入水,始终和睦相处,从未与任何人有过不快,大家也都称他是大菩萨、真实的修行人。凡是想做一个上等人,应该诚实大度。
尤其于此浊世中,无因妄语毁国土,
是故何人说何语,亦莫盲目而跟随。
尤其是在这个五浊恶世中,由许多无因妄语而毁坏整个国土的事例层出不穷,所以对任何人说什么样的语言,我们也都不能盲目信从,随其所言去做。
上古的人们说话都是讲道理,而且出言句真话实,但现在的人们全不可靠,正如德巴堪布所说那样:“依佛说,诸法在胜义谛中皆为无实有的假象。而如今,显现的器情在名言谛中也全是虚假无实的,人与人之间很少有守信用者。”人们的话大多是虚假无实的,既无根据亦无道理。往往因妄语,充塞了大街小巷,最后会把一个国家毁灭。作为君主,众人都在传言某人某事,当传到君主耳旁时,切忌马上盲目信从,尤其是有关整个国家的政治、经济、宗教方面的问题,一定要进行广泛深入的了解与调查,否则,若实属无因妄语,盲从将有极大的危害性。
对于那些无因诽谤、有意妄语及对恶化事态的种种语言当禁止言说,若将无中生有的话传来传去,四处流布,只能是殃及自他。上师经常教导我们:“现在很多人的话都不可靠,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,对上对下都是一派胡言,真正去调查事实,则纯属子虚乌有,一旦你们遇到他人谈论国家大事时,一定要仔细观察,千万不要盲从他人,否则,肯定会后悔的。”因此,无论是私事还是国事都应以智慧先观察其真实与否,若不加观察而盲从于人,将会后悔莫及。我们平时应当少言为佳,对他人所言更要善加分析,才不致于贸然而行。
亦勿视诸言皆妄,无论是真抑或假,
弄清之前记心中,明确之后再实行。
君主也不要将所有的语言都断定为妄语,凡是所听到的话,无论是真还是假,应该自己通过观察,在弄清事实真相之前,牢记心中,待事情真相大白之后,再据实执行。
老人和大德们经常这样语重心长地教诫我们:现在的世道,人们多说妄语,乐于说大妄语,一点没有可靠性。因此,对一切言说皆应加分析。那么如何分析呢?这里就告诉我们:当听到各方反映情况,无论是个人或集体,先不作全盘的否定。如有人对君主说某某是盗贼,君主认为是假的,也不进一步核实,就置若罔闻,这种做法不应理。待事实如此时,才悔恨当初不该忽视他人提醒之话语。人们常说:若有水音,必有水坑。人们既然有某种说话,可能会有一定的道理,先不要马上传开,立即采取措拖,而应先放在心里,详作观察,到一定时候,纸是包不住火的,终有一天真相大白,再据实处理也为时不晚。另外,在听到别人的反映时也不能马上全盘肯定,立刻处置,这也是不应该的。对别人所传言的某人犯了杀戒、淫戒、酒戒等,我们都不能马上将其摈除僧团,先放在心中,一步步地核实,若是事实再将其开除,稍晚几天也会使他自己服气;若是实有而未查出来,但在临死之前,不会没有明显的某些征兆,自会感受果报。反之,若纯属传言编造,我们也应该慢慢观察,给他一个清白。这样,才能对自他真正的有利益。总之,在处理事情之前,先弄清真假再加以奖惩,才会深得人心。
民众苦乐诸申诉,莫因言巧靠山强,
以及词拙靠山弱,随声附合或舍弃。
君主属下的众人各有不同的苦乐,当他们申诉时,君主不能因为某人善于巧言花语,有很大的靠山,就随声附合他们的观点,或因为有些人笨口拙舌,没有强大的依靠而欺负、舍弃他们。
泱泱大国中的众多眷民有各种各样的人,就言谈话语方面来讲,有的人是伶牙俐齿、善于狡辩,无理也能讲三分。另一种是生而涩于言论,不善为辞,十层的道理讲不出一层。君主在处理事情时,针对不同的人应有不同的方法,公平对待。若是有说话的技巧又比较聪明的人,虽一时说得天花乱坠,振振有词,对这种人的语言也不能全信,对他说话应注意留心,详加观察再予以肯定或否定。反之,对没有口才、不善言表的人,要耐心寻问事情的原委,给予一定的照顾,若是仅凭他自己的嘴巴,肯定要被人欺负的,所以对口拙者之言词,也应认真听取,不能置之不理。
君主在处理事情过程中,还会遇到一种情况,就是有权有势有靠山的人,如今社会里往往会因某种关系而偏向一方,这也不应理,应平等相待,以法律为准则。如一个人杀了两个人只坐了半个月的监狱,另外一个人抢了一元钱却坐了七年的监狱。主要是因为前者是高官家的子弟,前后左右都是靠山;后者是一个平头百姓,抬头只识父母、低头只识锅灶的人,拿钱也没处送礼,哪里谈得上靠山。君主若这样执法,只能使世人越来越多的哀叹和世风的腐败。身为君主,犹如一家之长,对待眷民如父母待子女,应平等慈爱,不能舍弃羸弱之人,偏向势强之人,否则,犹如保护手掌心的肉,割掉了手背上的肉一样,是极为愚蠢的做法。故君主当公平正直,秉公执法,据实抉择,不应有所偏向而作取舍。
究竟真假应详察,依此可知民贤劣,
进谏大臣之秉性,自己精通诸法律。
君主欲对事情的真伪查根寻底,就应该详细观察,在观察的过程中,可以了知民众中谁为贤士谁为劣者,进谏大臣秉性是否贤良,同时促使自己精进学习了知各种法律法规的应取应舍。
对人对事先了解很重要,因为由此可以直接了知间接推知各人的人格如何。如同时发生在二个人身上的一件事,君主派一个人协助另外一个人去调查主办这件事。之后,分别对这四个人单独了解情况,基本上可以知道:这个人诚实,那个人狡猾,此人对工作认真,公平正直,彼者有点偏袒、无主见。如有一桩民事纠纷,检查院长的一个外甥把别人眼睛打瞎了,他派了手下两位检查官,分别去调查,其中一个惯于溜须的人,调查实况上写了很多肇事者的理由,被打者是如何的无理;另一位则是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记下来。
同样,僧团中的事情,两个管家同时处理调查,从他们各自的结果,完全可以断定,一个是从悲心出发,一个是无所谓的态度。因此,通过一些事情能知事情的真相,各人的心地如何,也会促使自己更进一步精进学习戒律的开遮,增长智慧。
初未了知新知识,有利取舍之要语,
纵然出自疯人口,具慧智者亦接受。
对自己从不了知的新知识,以及有利于取舍的法要良言,即使出自疯人之口,具有智慧的人也会接受。
具智慧的人,对一切世间出世间的知识和善法,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宣说,他都欢喜纳受。像印度八十位大成就者中,他们的上师有猎人、妓女、屠夫等身份极为低劣者,为了成就解脱,他们都是悉心依止,最终证得了共不共的果位。近代东南亚某国的一位享有盛誉的大德,他的《楞伽经》传承,是从一位当时人们不屑一顾的疯僧那里得到的。据说,当时大德到他所在的寺院参学,本来这座名寺锦衣堂皇的老和尚们有千人云集,而这位疯僧衣衫邋遢,时笑时哭,寺院的人个个嫌弃之至,想摈除又苦于找不到借口,只有勉勉强强让他呆下来,大德独具慧眼,去为他洗尘除垢,端洗脚水,精心侍候完毕,疯僧就口诵经文加以略解对他宣讲。同样,大家若是留心身边的同参道友,也许表面令人讨嫌的人,他有众人所不共的智慧,所言具有不共的哲理,我们绝不能因其无名无位无身份而不加理睬。不管是古人大德还是世间有一定学识的人,对有助于解脱的法语及做人良言,皆不会择其名份高低而垂首听闻欣然接受,我们为了自己的人格完美,智慧圆满,也应该如是。
随之而行于自他,暂时究竟有害语,
即使出自上师口,亦应舍弃况他言?
有些语言,若依之而行持,则对自他暂时与究竟都有害,这样的话,即使是出自上师之金口也应舍弃,何况是其他平凡人口出的如是之语呢?
这里用“即使”一词作让步语,来进一步强调详细观察他人语言的重要性。“他人”包括父母亲朋、良师益友等,他们的话若对自己积福修慧等各方面毫无利益,对他人的身心皆有害,而且生生世世不能利益自他,即使是上师所说也应该舍弃。如一位上师让你杀一头猪宰一头牛,你自己是一个凡夫,还未达到能杀所杀及杀法三轮体空的境界,一听就知道对自他的今生来世肯定丝毫无益,勿庸置疑,绝不能依之而行持,更何况其余那些没有学过宗派的人所言呢?正因为如此,故《事师五十颂》中云:“师之言教若违法,汝当依法而行持。”不过,上师只要认真观察之后的言教是绝不会相违教法的,这里只是为了突出观察语言的准则是绝不能因人而变,应依法为据。因为,凡所行持都必需一定的智慧,最高的智慧莫过于上师,有些言教,以我们凡夫的分别心是很难断定未来是否对大众普遍有益,所以应该依教奉行。但是,若明知已违背了因果,对自他无利,却又担心破誓言,这是不必要的顾虑。如果是平凡人对自己乱指挥瞎命令,就应该有头脑,坚定立场,不能随他人胡言乱语去行持非法,否则只能有损于自他。所以做事之前,应先以智慧观察,而后再行持将于事有所裨益。
境内苦乐功过事,多从闲言中可知,
询问察访诚实人,多从碎语中解义。
自己境内的苦乐功过等事,多数从人们的闲谈中可以了知,如果对诚实的人询问情况察访民情,大多可以从他们的闲言碎语中能了解到真实情况。
如果想了知一个国家、一个单位或一方民众的苦乐,生活情趣,风土人情,则可从他们平时的闲聊中推知八九。比如踏上某个国土或某个区域,这方的人们开口闭口都念“嗡嘛呢呗咪吽”,互相摆谈的都是某某大德的功德事迹、刻心咒、印经、转绕神山等等的话语,由此可了知他们所生活的是一片净土,乐从中来。如果再到另一个国度,只听到街头的老少、途中的旅客彼此都互相叹道:“唉!现在这个社会,有钱能使鬼推磨,这个世道的人们都是一代不如一代了……”从中可推知人们肯定是生活在怨声沸腾的世界中,苦不堪言!这些苦乐之事若是郑重其事去调查那些油嘴滑舌的人,肯定很难如实了知,只要跟那些老实巴交的人随便问一问,聊一聊,就可以知道下面人真实的喜乐忧恼。所以,日常生活中,应与一些诚实人聊聊天,确知他们的悲欢,方能利益他们。
是故贤明诸君主,多方询问诸情况,
切莫傲慢默不语,适宜问津智者要。
所以真正贤明的君主们,应多方询问各种情况,切莫因为心存傲慢而经常沉默不语,适宜之时过问下属们的状况,这是智者处事的秘要。
若君主堪称贤明,则具足道德才能,任何事情如掌上观纹一清二楚,而这些要依靠适宜问津询问多方。如我们上师无论去哪一个地方,接触哪一个人,都要问很多问题:这个地方叫什么,有什么风俗习惯,这方人的性情善恶,有什么名寺名人等等;这个人性格如何,亲近善知识有多久,有什么特长,喜欢结交哪些人等。这样,掌握了实际情况,遇到事情就可以处理得当,既合佛法又合人情。在安住一处住持道场时,上师经常询问弟众在闻思修学何经何论,进展如何,各人学习的程度如何,僧众遵守纪律如何,上课下课大家的言行怎样,生活是否有困难,方方面面的巨细事情。从而切实地教诲僧众应该如何改进才能提高戒慧、定慧、智慧,这样近万数僧人的生活学习修行人格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大有进展。然而往往有些管家,稍有一点名位,便认为自己了不起,眯眼端坐,一旦出现点问题,心里就很烦恼,不知如何处理,对于这些行为,有一定身份的人应该避免。应该把自己看成与大众一样的身份,只是有一个为大众服务的机会和职责而已,在合时投机时,了解属下的生活、修学、待人的方法等是非常有必要的。必要时对所属道友嘘寒问暖,即能大概了知某人的品格优劣,行持是否如法,可以告诉其不足之处,使之有所改进。凡是愿意为一切众生得到究竟安乐的君主们,理当在因缘成熟时,对他人询问了解实情,方是智者之举。
于内部人以杂念,对己赞叹或诽谤,
顺其自然莫问询,若具实义当过问。
如果眷属以分别念对自己作赞叹或诽谤,作为君主则不必过问,顺其自然即可,若是有关实质性或重大意义的赞诽应当过问。
每个人都是评论者和被评论者,一般来说作为君主,对那些无利无害无关紧要的好坏评论不必寻根问底。因为,君主属下肯定有很多人做事,这些人的根基想法各异、其中难免有人杂以自己的分别念,对君主作各种赞叹或诽谤,对此君主不必大张旗鼓地去明察暗访。如一位讲经说法的上师,其弟众济济一堂,其中肯定会有人赞叹上师的深恩巨德,但也必然会有人说上师不好,这时,上师不必去质问个究竟,这些都不值得斤斤计较,盘根问底。若是后果比较严重,对僧众有很大影响的原则性问题,有必要查个究竟,如说上师偷了三宝的财产、饮酒等这类破根本戒的传言,这一定要问个明白,澄清事实,以免给僧团带来不良影响。同样,一位大君主,对别人说其夫人不美,称赞君主的头发眉毛好看,这些无关政局的问题,随便别人怎么说,都不必过问,若问个究竟倒显得君主度量小、心胸窄。若是谈及某个地方要篡权,这肯定要细问详察,以免扰乱民心。君主应对眷民之言掌握好分寸,不能小题大作,大题不作。
从人所言话语中,大概推知其内心,
从而自己便通晓,多数应理非理事。
从每个人所言说的话语中,大概能推知其内心所思,以此自己便能知晓很多应理不应理做的事。
一般人皆以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,由语言大概能知其内心。如我们与素不相识的人交谈几分钟,就能大概了知对方性格的贤劣,学识的深浅,狡猾或稳重。同时自己也可以知道哪些话该说与不该说,哪些事该做与不该做。如以前有一位老居士带一位刚入佛门信众来学院求法,这位刚信佛的居士欲常住,就找块地基盖房子,因地基与别人发生了冲突,她一时特别生气,大动肝火,想与别人打骂,但这老居士很温和地对她说:“我们是学佛的人,佛在因地修忍辱时,别人索要佛陀的眼手身肢等,佛陀也是欣然施予……”她听后,想了一会儿,便平静下来与别人和解,作了恰到好处的取舍。世间人为了事业顺利成功,在办事的过程中,尤其注重对方说话语气的急缓、轻重,从而推知对方的兴趣,再投其所好,给以合意的恩惠,不合理的事情办起来也变得顺理成章。所以说,除了狡猾人以外,了知别人语言,对我们如理取舍有很大的帮助。
自己通达言语理,亦晓他说理非理,
恰如其分出言词,如妙音女得美名。
如果自己能通达语言之道理,也知晓他人所说的应理与非理,再恰如其分地宣说自己所要讲的话,则会如妙音女一样能得美名。
大家在日常生活中不难发现,有些人非但是在赞叹某种功德时,众人乐于闻听,即使是他呵责别人的话,也让人欣然笑纳。其中的窍诀,就是因为他自己热衷于学习掌握言语的道理及说话的技巧,同时了知他人语言应理与非理的界限。如身为一位法师,大家在讨论闻思修行的计划时,他不哼不哈、沉默不言,在其他人谈一些政治、建筑、买卖时,他却滔滔不绝,高谈阔论。或者是在上师一句话还没讲完,他打断话头,说一阵不着边际的话,或者问与他有关某人某事时,他却支支吾吾,半天吐不出一个字,这都是不懂说话的道理所致。从前,省上的领导们下乡去视察工作,召集大家开个群众大会,有市县乡各阶层领导陪同着,才讲到一半,一位楞头楞脑的老农民跑上去,高声对大家说:“今天领导和大家都在场,你们说,我家媳妇天天让我做饭合不合道理……”大家听了,都哭笑不得。同样,我们如果不懂得讲话的场合、时间、对境等,所言也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,则与这位老农民又有什么两样?反之,在众人前讲话时,所言能恰到好处,各个层次的人都乐于接受,就会起到很大作用。在印藏古老文化中,诗学家、智者常用妙音天女来对精通语言者作比喻赞叹,因为她的语言十分优美动听,所以在兴诗作词著文之前先顶礼妙音天女:祈愿您智慧的月光,清澈地遍洒在我智慧的海面上。像有些法师如妙音天女一样讲法时,合于众人意乐又善言夺人,只要他一开口,众人都会有不共的恭敬心、信喜心。
无形却动他人心,无施却集众多士,
无光却除内心暗,良言具多奇妙相。
良言虽无形但能打动他人的心,虽然未布施却能招集很多人士,虽然没有光亮却能遣除人们内心的痴暗,它具有如是等众多奇妙之相。
日常生活中,如上师对我们宣说甚深法义或大成就者的传记时,我们会情不自禁地合掌流泪;或者为了调伏某人的我慢烦恼,狠狠地呵斥,被斥者马上蒙上披单,咧着嘴巴哭起来了。这些语言虽都没有方圆之形,一旦传播到他人心里,立刻会有一种有形的反映。一天,上师对大家宣说了转经轮的种种功德,全体僧众个个重视,梦中也在考虑转经筒,众人之心为之而动。有些人自己虽然没有作任何布施,却因善于言谈,很多人愿意围在他身边,或者因他的话极富哲理,给人启发,或者所谈极为幽默,给人乐趣,故很多人都愿意集聚在他的身旁。良言并非像日月一样,具足光明,但依靠它的力量,能遣除人们的怀疑。良言一句胜过良药一付,一旦服用,立刻见效,正是“良言一句三九暖,恶言一句三伏寒”。如有些人因某种原因对上师三宝生起邪见,如果拜读《小甘露丸》一文,立刻就会遣除自己内心的一些不如法的恶念。古德寒山拾得 二位,也曾有过类似的良言“处方”,已医好了很多人的贪病、嗔病、我慢病、嫉妒病等等我执病症。所以,良言具有如此之多的奇妙功德,有心者当尽心学习谈吐的窍诀。
擅长言辞之君主,光芒胜日照世间,
遣除众生意黑暗,开启喜宴大莲园。
擅长言辞的君主,他的功德慧光,已胜过普照世间的太阳之光,能遣除众生相续的意暗,令其内心安乐,开启彼等智慧莲园。
我们都知道,身体的寒冷和夜间的黑暗只要太阳照到便立即能遣除,但是人们内心的愚痴黑暗,是十万个太阳也遣除不了的。但只要幸遇擅长言辞的君主,对其宣说世规的良言或佛法的甘露,一语道破,即能遣除多世累劫的疑惑。如从前一位老腊,乐于参禅,但悟性不高,盘腿打坐几十年,苦苦禅观“一切唯心造”的“心”,直至年愈七旬仍未能悟道,疑团难除,他便去朝山参访,见到一位高僧,对他劈头就问:“哪里有心?”老腊听此一言,便恍然大悟,疑云顿散。同样,古今很多仁人智士,以其善说之光芒,射入人心,遣除了人们的内外很多疑暗,给人们带来现世与来世的安乐,这乐园之慧莲只有靠君主的善说日光才能启开。